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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培云| 《未来的雨都已落在未来》出版,我终于回到了自身

2023-05-31 17:15 浏览: 1,132 次 字号: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三年过去,我最期待的这本书终于在2023年5月由岳麓书社出版了。

过往的辛劳、琐碎与等待,此刻都已经化作生命中最宝贵而久违的甜蜜。秉持“命运对我做减法,我为生命做加法”的原则,几年间这本书的厚度也从最初的三百页做到了近五百页。

想起曾经在某个济济一堂的夜晚,我当众朗读了费尔南多•佩索阿,并且时常和他一样想象“我的心略大于整个宇宙”。几年后,当我终于将新书和佩索阿等诗人的作品立在一起时,那一刻我知道我回来了,在对现实失意甚至无望地修修补补之后,我终于挣脱囚牢,彻底回到了文学与哲学的怀抱,如万物回到了自身。订阅思想国的老读者或许有印象,我说过2016年最大的收获不是出版了一本书,而是有一天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未来的雨都已落在未来”这句话。

昨天偶然看到读书人刘明清先生发在朋友圈里的文字——“他其实是一个诗人。当然他更是一个孤雁般的思想者。”或许应该这样承认,我希望自己身上的诗与思从不偏向一隅,它们都是我完整人生的一部分。而收集在《未来的雨都已落在未来》里的绝大多数篇章也都是我近些年来的诗与思。但我同时知道自己更垂青与倾向于拯救的是那个感性的自己。所以我说,人生最可怕的不是理性一无所成,而是激情一无所剩。
理性让我们看到了世间的荒谬,而感性让我学会了抵抗荒谬,甚至可以像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斯一样热爱命运。这一切也正是诗歌的意义,是诗歌包括艺术以想象之维不断赋予我们的生命以某种超越性甚至神性的价值。在前些天的文章中也曾提到,虽然认同诗歌要关注手推车等一般性的事物,但我并不认为诗歌仅为事物本身,正如人类并非仅有沉重的肉身。正是在此意义上有理由相信人的消逝是从诗意的消失开始的。科学家们也在努力促成这一事实,让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天上的月亮只是一堆石头。而我的人生同样开始于某种不可琢磨的诗意。在《故乡》一篇中,我写到我是在某个朗月当空的夜晚,在田野里捡到自己的灵魂。而故乡在此背景下才显得格外意味深长。我相信,灵魂重生之地更是故土。具体到写作,从故乡到世界,从现实之困到想象之城,有些篇章可能只是一两分钟写好,从此只字不改。比如《在米纳克剧场》:转了好几趟公交车,独自来到悬崖上的米纳克剧场。
坐下来,搅动四方桌上的咖啡,多么井井有条的大海。
人类充满劳绩,只为我在那一刻到来穿过所有的暴风雨。

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有人竖起囚牢,有人修建剧场。我喜欢米纳克剧场不仅是因为罗伊纳•凯德(Rowena Cade)女士带来的动人故事,还因为写作有时候也像是在无人知晓的悬崖之上建造一个个剧场。

此外,有些诗歌可能花了几天时间也改不好,最后只能放弃了。不过,或许又在另外的某个时刻突然有了新的灵感,使之得以起死回生。

还有一些故事或者想法如果不写出来我内心无法安宁。值得庆幸的是,在编校过程中我偶然完成了《卡萨布兰卡》与《我终于挤上了火车》等篇目里的文字。

昨晚与最好的兄弟在长安街边的高楼里喝咖啡,我们聊到了子夜。一晃几十年过去,有些记忆在兄弟那里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而我却一直铭记在心。想起八十年代末的一个清晨,第一次出远门。当时我背着两个馒头、一部诗稿离开周田镇只为去九江日报社投稿,正是兄弟将我送到105国道边的巴士站牌下。在我上车转身时,他向我握手道别,并青涩地对我说“培云祝你成功”。接下来是在上大学时的某个假期,也是兄弟蹲在我乡下老家的瓦屋前读完我尚未完成的一部长诗草稿。至今未忘的是在夜幕降临时他握着那堆草稿走进屋子在胳膊上打了我一拳,说培云你要是不能有所作为我不饶你。大概是这样。再后来的情况是写在中学和大学时的那些手稿在老家都已不知所终,而我在大学毕业后也因为忙着一些所谓经世致用的文章彻底荒芜了最初的梦想。好在我的心是醒着的,在现实之上未敢忘却想象之维。仿佛走在斑马线上,我的睡眠总是不好。夜半醒来,常常会靠听相声入眠。最近这些天不一样了,我会翻开这部诗集。无论如何,《未来的雨都已落在未来》的出版给了我莫大安慰,并让我在夜深人静时不至于苛责自己一直在过去的写作中虚度光阴。我们每天都在寻找意义,直到有一天命悬一线才会看见真理。人生是一场漫长的告别,而生命又是何其短暂,以至于我不得不将余下的岁月花在那些紧要的而非有用的文字上面。我关注现实,同样关注正在悄然逝去的我的生命。我不想辜负那些与生俱来的,与生命同行的创造力。在2023年5月的这一天,当我捧着《未来的雨都已落在未来》走到读者面前,我知道自己已经轻装上阵,挣脱了旧我的牢笼,我的时间终于开始了。我该祝自己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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